“我以为那是猫在桌子上,以致赶它不跑!”妈妈对我说。
我傻眼的看着桌面,哪有猫?
“我走过去摸摸看,原来是袋子。”她继续说。
桌面上是一个装着几颗我带回去中的穿心莲,看在老妈的眼中,却成了一只猫,我不知道该笑还是哭,心中凄凄然的热泪满眶。
自从前年妈妈患了水痘后,她近乎是瞎了。一个八十岁的老人,如何承受的了那种病?
还记得那天我自己也病得五颜六色,弟媳来电说妈妈发高烧,其实她前两天开始病了,水痘也一颗颗显露出来。我交代弟弟带她去看医生,但顽固的他说出水痘本来是这样的。于是她没去看病,虽然我告诉她年纪大了,不能当做没事。
但是,妈妈就是这样执着,说也说不听,要女儿带去看病,花女儿的钱,更不可能。我每次就交代弟弟怎么做,但是老人发起脾气老谁也不敢领教。
我不放心,再拨电话去问,她果然说天黑了,明天吧。
我披了件寒衣,赶紧开车过去。老天!她已病得迷迷糊糊,只能啊啊哦哦回应,依我的知识,我知道妈妈病得非常重!
当机立断,我和弟弟们赶紧把她抱进我的车,飞快去到医生处,要求他写推荐信,即将把妈妈送院去。体温三十九点九,血压两百二,妈妈呀!我们差点就这么失去您。
那一晚,使我印象中,妈妈病得最辛苦的一次。他连反对进院的力气都美,完完全全不知我们把她带到哪里。
第二天一早我抵达医院,她已清醒了,正在流着一身汗。我握着手巾,擦拭着那瘦了一圈,长满密密麻麻水痘的身体,那么的碍眼,那么得令人心痛。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这样慢慢的,轻轻的,仔细地擦拭妈妈的身体,心中无限的感触,无限唏嘘。
她说:“妈妈真没用,连擦汗的力气都没。”
我不敢抬头看她,转身擦背部,眼泪几乎掉下来。良久,我吸了口气,假装说:“不然,那有机会看光妈妈的身体?好丑哦!”
那天早上,医生认为她的烧退了,水痘必须慢慢修养才能复原,让她出院了。但是,接下来的日子,她反反复复的发烧,连走的力气都没。我回去陪她睡了几晚,后来她认为我需要上班,需要休息,自己也能吃点食物,叫我回去。
我工作之余拨电询问病情,她总说比较好了打发我。直到有一天,弟媳又来电说她不停吐,还在发烧,我有飞车回家把她带去看医生,进进出出几次没起色,真令人担心害怕。
后来我扶着她去看中医,爱噢了草药,烧总算退了,病情也稳住了。可是,这过程,她没让我花费一分一毫,连我为她熬要买的药壶,也要我带回去!我没跟她辩,心智也没用,另一方面,心中歇息妈妈病好了,又开始和女儿计较了。
往后两年的日子,妈妈本来衰弱的视力,越来越差,身子也没在硬朗过。买只鸡给她补补身子,她却要跟我算得清清楚楚,最后因为少算了叫我不要再买了。
也许是发现之际没办法照顾自己,事事都要求人完成,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,脾气火爆得像火山。本来还有个细心照顾她的孙女,一反常态,对她不理睬,该是无法忍受吧。可是这么一来,她在口渴,肚子饿时,只能自己摸索着倒水,找东西吃,守业烫伤了。
缺乏照顾的妈妈,更加衰老了,眼睛也几乎全看不见了。她要姐姐照顾她,可是姐姐顾忌到弟媳们的闲言闲语,何况姐夫意外去世后,她现在孤苦伶仃?我跟妈妈摊牌,搬来跟我住,但她说我忙,如何照顾她?我告诉陶姐姐会留下来照顾她,可是她又以那时女儿家的借口拒绝了我。
妈妈呀!放下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那种古老,却也把您和女儿之间建立一道不可攀缘的高墙的思想?妈妈呀!难道您就那么让自己,让我们今生带着遗憾?
妈妈,我等着您回心转意。(摘路自文艺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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